小戴维到这时才明白自己实在毫无学识,于是开始十分勤勉地补习起来。他初步定了个自学的计划,要学会至少7种语言(包括现代的和古代的),仔细研究20来种学科(从解剖学到哲学)。
在伽伐尼教授第一次向世界公开他的发现的那一年,戴维还是一个又贪玩又淘气的小孩子。
他不大喜欢学校里的功课。由于不用心读拉丁文,加上又淘气,老师们常常随便揪他的耳朵。这使得他宁愿拿根钓竿坐在河边钓鱼,或背支银河国际galaxy网站猎枪到森林里去打鸟,也不愿意背诵古罗马诗人的作品。
“唉,戴维!”他的老师柯里顿神父蔑视地朝他摆摆手说,“这个小家伙将来不会有出息。”
戴维出生于彭赞斯城,他的童年也是在这里度过的。这个小城没有道路通往英国各大都市。要从这里动身去伦敦,一路上的困难简直比20世纪40年代从欧洲去非洲的埃塞俄比亚还要大。全部旅程都得骑马;如果有辆普通的四轮马车出现在这个小城里,那就会和伦敦街头出现骆驼一样叫人惊奇。
广大世界所发生的事件,很少传到这里来,就是传来了一两件,也都过时很久了。再说,这里对外面的消息感兴趣的人也不多。
彭赞斯市民的娱乐,主要是角斗、打猎、斗鸡和酗酒。那这里还有什么能够引起孩子们对科学的兴趣呢?至于拥有“圣”的称号的柯里顿和他所教的拉丁文,当然更没有这种作用了。
在16岁以前,戴维是个不折不扣的淘气鬼。在本地的青少年中间,他以能谄几句歪诗和能打野禽出名,至于其他方面,他也和大家一样,是个知识浅薄的轻浮少年。
但自从他的父亲—— 一个老木刻匠——去世以后,戴维的生活立刻发生了变化。年轻的戴维是这个丧失了父亲的家庭中的长子,因此首先感到了责任的重大。他实在没有能力为家庭多出点力:在需要养家糊口的时候,不论是诗,是讨厌的拉丁文,还是钓鱼竿,都没用处。
波尔拉斯和当时许多别的医生一样,是个不讲理论、专讲实践的医生。他没有学过专门的知识,他医病的本领是他花了许多年的工夫一点一滴掌握的。最初,波尔拉斯曾细看他的师傅和东家怎样看病,并从各方面做师傅的助手,后来才开始独立行医。而现在戴维所要走的,也正是这样的一条路。那时候的人像学习制鞋或钉马掌一样学行医,谁看见了都认为很平常,不以为怪。
波尔拉斯同时又卖药品,他给人治病所用的药都是自己制备的。因此,小戴维从当学徒的头几天起,就得研制各种各样的粉末,溶解盐类和各种药材,对油和酸进行蒸馏。这样,他就在波尔拉斯的药店里,第一次同化学打上了交道。
戴维重复了卡尔·舍勒在瑞典的经历,从配制丸药和药水开始,逐渐到极其复杂的化学实验,没过多长的时间,他也就对这种新事物产生了真正的兴趣。作诗和钓鱼,当然没有完全抛弃,可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消遣了。
现在波尔拉斯家中,夜里有时发生爆炸的声音,使睡下的人大吃一惊,跳下床来——原来是那位疯了似的学徒在一点一点地掌握化学科学的秘密。
小戴维到这时才明白自己实在毫无学识,于是开始十分勤勉地补习起来。他初步定了个自学的计划,要学会至少7种语言(包括现代的和古代的),仔细研究20来种学科(从解剖学到哲学)。
对于一个16岁的孩子来说,这个计划当然不简单。但戴维天资很高,无论什么学科,他都理解得非常快。无论多厚的书,他也是一口气读完,好像读有趣的笑话书一样。特别使他的朋友们感到惊讶的是,一本书到手后,他好像只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遍,可已经清楚地了解它的内容了。
因此,只过了一两年,戴维从前的那位老师已经承认自己过去对这个顽皮学生的估计是多么错误了。而彭赞斯城内的一些最有学问的人都兴高采烈地谈论起戴维的学识和他那些巧妙的实验来。
他的声誉很快就传到了彭赞斯城外。1798年,20岁的戴维应邀搬家到布里斯特耳,进入气体力学院工作。那时候,气体力学院里正有一位贝杜斯教授在进行着用氮、氢、氧及其他几种发现不久的气体给人医病的试验。戴维在那里做了许多有趣的研究工作。他发现了一种能够像酒一样令人兴奋和陶醉的气体——“笑气”。这使他的声誉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英国。
这个学院拥有“皇家”的称号,并不是因为英国国王是这个学院的名誉院长,也不是因为他曾以任何方式参加学院的工作。国王跟这个学院差不多没有一点关系。就说经费吧,他也一分钱都不出。另有一群人——慈善家——出面向富人们募集有限的捐款,同时他们自己也捐助一些,来维持学院的开支。但国王却“恩准”他们把自己算在这个学术机关的创办人的行列内。不过对年轻的戴维来说,首都有家学院来信聘请他,当然非常光荣,所以他立即回信表示同意。
因此,1802年2月16日,皇家学院的院董们开会后,会议记录上就留下了这样一条:
“兹决定:聘请戴维来院充任化学副教授、实验室主任和本院定期刊物的副主编,并批准他有权在院内领有一间房间,领用壁炉所需的煤炭及照明所需的蜡烛;此外,再对他支付一笔年俸——100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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