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出现首家“全托管式”基金会

  一个月前,以公益组织服务联盟(简称“益联盟”)总干事的身份与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签订全面托管协议,将该基金会“行政”、“传播”、“信息化”、“财务”、“秘书处”五个基础部分全面接管,成为基金会受委托方,帮助基金会全面运作。

  这在中国公益基金会发展模式上还是头一次,也是对基金会行政成本的极限挑战,这是否将代表公益基金会今后一个时期的发展方向呢?

  跑完两场活动,累了,他说:“这只是全托的开始。”

  2016年5月10日,以“消费即慈善 买卖共助残”为理念的京东梦无缺助残商城上线启动仪式在北京举行。这是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第一次与公众见面的方式。

  五天后,全国助残日当天,京东与梦无缺联合打造的助残专属商城,自愿将当天销售额的1~10,以企业名义捐赠给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用于支持“梦之翼3D义肢打印”项目的开展。

  由于基金会的“全托”模式,作为承接服务方,不得不多次往返于企业、益联盟和基金会三方,听取意见,拿出最佳合作方案。

  “理事会提出与企业合作要求,作为全托方必须全力以赴,调动最好资源执行,这就好比甲、乙双方开展合作,哪一方都不能懈怠。”在接受《公益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是在北京市民政局注册设立的非公募基金会,注册资金200万。

  南都公益基金会理事长徐永光给基金会提出了一个前卫的建议:“能否将基金会的基础运维部分通过向公益市场购买服务的方式全面托管?”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徐永光觉得在国外已经有着大量基金会托管的案例,托管能够更好地让基金会减负,节约化运营。

  作为公益组织服务联盟的总干事,很快与徐永光对接上,希望能够尝试运作中国首家全托管式基金会。

  公益组织服务联盟成立于2015年9月19日“第四届中国公益慈善项目交流展示会”上,由支持公益行业发展的第三方服务机构联合组建,为社会各主体参与公益事业提供综合性的一条龙服务。目前,“基金会全托业务”和“专业化实战培训”成为两款主打产品。

  从2016年1月开始,和益联盟的部分成员就开始频繁与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接触,商讨托管细节。

  2016年4月20日,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与益联盟正式签署托管协议,将基金会传播、信息化、行政、财务、秘书处等五部分全部委托益联盟管理运作。

  去年9月间成立的益联盟,作为支持公益行业发展的第三方服务机构联合体,首批伙伴由善远咨询、益起来社会责任机构、善达网、工蚁坊、灵析、长安信托、极益科技、朴惠、益时代、路人甲、势成等十几家机构组成,大家都具备三个共同的基因:专业、专注、创新。欢迎具备这三个基因的机构加入联盟。

  按照益联盟设计,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全托的五大部分将在益联盟机构成员内部产生,专业、专注、创新将是机构成员承接托管的标准。

  郭小华是益联盟成员机构工蚁坊的创始人,这家创立于2009年,致力为NGO及创业人员、年轻女性提供财务、法律等在职培训的社会企业经过几轮谈判,成功拿到了基金会财务部分的全托资质,资金总额5万元,将为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提供2016为期一年的财务托管服务。

  “财务托管是一个方向,已经接手过多家基金会财务托管,部分基金会财务人员来源于企业,习惯企业财务做账模式,但公益组织对于财务报表要求又有着新的不同,财务人员在一定程度上需要过渡,托管给专业干财务的公益组织是一个方向。”郭小华说,“目前,机构所做财务对象,1/3来源于基金会、1/3来源于民非、1/3来源于国外在华组织。”

  和工蚁坊一样,来自益联盟的成员机构善远咨询、益起来社会责任机构、极益科技,分别承接了基金会的“行政”、“传播”和“信息化”的管理运行。

  至此,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行政”、“传播”、“信息化”、“财务”、“秘书处”五大基础部分以20万的年度金额,全部托管给益联盟成员机构。

  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是在北京市民政局注资200万成立的非公募基金会,而现行《基金会管理条例》第二十九条规定:“非公募基金会每年用于从事章程规定的公益事业支出,不得低于上一年基金余额的8%。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不得超过当年总支出的10%。”

  按此约束,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则不得超过20万元,而这部分费用认为,正属于基金会基础运作部分,完全可以托管运行。

  “这是一种极端情况测试,基金会的行政成本大多非常紧张,这是业界共识,在经费紧张下,基金会招聘全职工作人员工作和将这块业务外包给专业执行机构,可能结果大为不同。如何用足有限经费,让有限经费更有意义,基金会基础部分全托,也许是一个方向。”对《公益时报》记者表示。

  “如果做不好或者违反相关法规,一是可能明年就被换掉,二是会受到行政主管机构查处。所以承接也是很有压力的。”说。

  按照现行北京梦无缺慈善基金会的组织构架图,除理事会、监事会外,理事会下嫁接基金会管委会、专家委员会两个组织,并管理秘书处。秘书处下设四个部门,分别为资产管理、运营中心、项目中心、品牌中心。

  而作为基础五部分,“行政”、“传播”、“信息化”、“财务”、“秘书处”,已经由承接的公益组织负责运营,还剩下理事会、监事会、基金管委会和专家委员会。

  而基金会要想开展项目,仍然可以由理事会决策后退出,全托的五大部分将提供具体执行方案并负责实施,对最终产生效果负责,基金会有任何需求和疑问都可以提出建议和意见。

  “五大基础部分的托管和基金会决策项目没有矛盾,也不会干涉基金会发展方向,理事会提出要求,五大基础部分全力执行就好,对项目负责,这在全托合同中就会明确双方权利和义务。”说,“一句话,基金会该干嘛还是干嘛,朝哪走,是由基金会理事会决定,不在全托方,只不过在达到目标同时,降低了运行成本。”

  根据《公益时报》记者稍早前报道,根据基金会中心网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5月18日,中国基金会数量已经达到4934家,资产总额超1100亿元人民币。

  作为中国基金会行业披露平台建设者,本报就基金会“全托”一事,专访基金会中心网副总裁陶泽。

  陶泽:这是中国基金会发展的必然需求。从2010年至今,中国基金会数量每年均以20%的速度增长,随着中国经济发展,慈善行业会越来越大,提供专业化服务和需要专业化服务的机构会越来越多。这种基金会“全托”模式在国外已有很多,模式也相对成熟,如“美国社区基金会”等,在中国来说“全托”模式是一种创新,可以复制。

  陶泽:服务外包的承接甚至竞争都反映出了一种行业联合形态,也是公益生态系统逐渐形成的一个过程,以前公益组织都是自己干自己的,现在发现通过彼此合作,能够提供更为专业的机构服务,这实际上是一种合作共赢理念。基金会“全托”方式也是在支持这个行业发展,行业增强意识也在提升,合作共赢,建设公益生态系统,干最专业的事情。

  陶泽:这和甲、乙双方雇佣是一样道理。双方在“全托”前都会有彼此协议约定,在雇佣关系形成前都会反复筛选,既而雇佣。如果达不到目标就可以参考企业方式来做,换掉这家机构,寻找其他资源。

  陶泽:基金会“全托”也是根据自身需求做出的,即便“全托”后,基金会理事会仍然是基金会最高决策机构,确定基金会发展方向,可以聘用“秘书处”等相关执行机构为其工作。银河官方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