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galaxy官网我们亟须在唯物史观的理论指导下,突破“西方中心”论的藩篱,系统、全面地追踪和梳理西方学术的流变与演进,以理性的态度对之作批判借鉴,从批判借鉴不断升华到自主的学术创新。
在世界史领域建构既有国际视野又有本土特色的“中国学派”,是近年来史学界关注的话题。对于实现这一任务的可能性与路径,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却促进了史学界的进一步反思,对这些问题的认知也由此而逐渐清晰。
建构世界史领域的“中国学派”,既是当代中国日益崛起对学术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这一学科不断成长的必然趋势。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并在国际舞台上扮演着举足轻重的大国角色。当代中国日益崛起的态势,客观上要求借鉴西方现代化进程中的经验与教训,观照非西方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状况与诉求,处理好与欧美大国和周边国家的国际关系。这需要深入了解域外的历史,尤其是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历史,形成用自己的历史理论、方法展开世界史研究的学术共同体。同时,也正是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中,我们的世界史研究取得了长足进步,成绩日显,并力图突破欧美史学“西方中心”论的束缚。因此,建构世界史领域之“中国学派”的呼声,越来越多地成为史学界的共识。
世界史在我国属于新兴学科,学术基础尚欠厚实,学术积淀也较薄弱。能否在世界史研究这一领域形成“中国学派”,究竟以什么为“学派”形成的价值标准,无疑是众所聚焦的问题,讨论中也不乏质疑之声。的确,我们的本土学术群体要探究域外历史,在语言训练、学术信息的掌握与文化传统的体悟上“先天不足”,有着诸多的局限,要取得具有学术创见的成果本属不易,要形成独树一帜的学术共同体那就更难。但现代学术史表明,只要持之以恒地勇于开拓,经过日积月累的学术积淀,这一理想是可以而且能够实现的。因此,在世界史研究领域建构“中国学派”并非是“镜花水月”,而是对中国史学界的前景昭示与境界呼唤。同时还必须在指导思想、研究旨趣、学术视野、考量尺度、探究方法等诸方面独具一格,将国际接轨与“本土特色”有机整合起来,以一批史学名家及其高水平学术成果迈进国际史坛,在平等交流与双向对话中获得广泛的学术话语权。
如果以上述的学术样本为参照来审视当下我国的世界史研究,就不难发现,我们建构“中国学派”既已有了良好基础,同时也存在诸多需要克服的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的世界史研究拓展迅速。在准确运用唯物史观的理论指导上,在多视角、多层次借鉴西方史学成果上,在原始资料的搜集与运用上,在对诸多重大历史现象的诠释上,在对相关历史法则与规律的探求上,在与国际史坛的联系与交流上,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步。与之相应,则形成了一些具有彰显学脉传承与研究深度、广度的学术群体,在经济史、政治史、地区国别史、社会史、国际关系史乃至新近出现的全球史、环境史等领域都有所开拓、有所成就。同时,一些学者开始参与域外学术对话与交流,为国际史坛添加“中国元素”。可以说,我们的世界史研究已经告别原初性的萌发状态而日臻成型,这无疑为“中国学派”的建构奠定了较好基础。然而必须清醒认识到,我们的研究总体上仍属初期发展阶段,还存在着不少问题乃至严重缺陷。在一些领域,我们对国外相关学术史的流变缺乏系统的了解,原始资料掌握与运用远不尽如人意,对域外尤其是欧美学理模式不乏盲目崇拜与照搬,高水平、有分量的原创性学术成果尚不多见。我们的总体研究水平远远落后于欧美史学界,远不足引起国际史坛的重视。这样看来,“中国学派”的建构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