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丝 一份报纸 一份情缘
栏目:社会科学 发布时间:2024-09-29

  《中国社会科学报》于2009年7月正式创刊,我在《中国社会科学报》上发表第一篇文章的时间是2010年2月,细数起来,我也是她的老读者和老作者了。

  初次接触到《中国社会科学报》实属偶然。首先是在网上关注到了一则新闻,说是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新出版了一份学术报纸。我充满了好奇,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获取。好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一些高校、科研院所和学者得以免费赠阅,我虽不知选择受赠的标准是什么,但有幸成为这份报纸的惠众之一。

  作为我国第一份全国性哲学社会科学专业报纸,《中国社会科学报》以学术理论研究为主,传播学术新闻资讯,展现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以及人文科学的前沿和最新成果,既发表资深学者的学术观点,也发表学术新人的新颖之作,刚一面世就成为平面媒体中的一股清流。第一次见她,我便爱不释手,她刊载的每一篇文章、每一则新闻我都会仔细阅读。

  创刊伊始,《中国社会科学报》每周两期,逢周二、周四出版。那个时候,我国快递业务刚刚起步,远没有现在这样发达与便利。设想一下,中国邮政是当时唯一能进校园的快递。而赠阅的报纸多使用平信邮寄,从报纸出刊到寄送再辗转到我的手里大约是两到三个星期,具体时间或长或短。不过,等这个周期轮转起来,也差不多每周都有新的报纸送达。于是等待新出刊的报纸成为我每周最期盼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阅读《中国社会科学报》几乎承揽了我一周的快乐。

  当然,我们也有相互“爽约”的时候。有一次,新报纸并没有如约而至,我一连几天都去学院资料室查看,询问有没有新的报纸送达,但都无果。正所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一时间,见不着她,吃饭和睡觉立马都不香了。而另一次,她早就整整齐齐地列在案头等我翻阅,而我却因赶一篇重要的论文“冷落”了她,心中不免充满了愧疚。

  我所从事的研究领域非常小众——语言经济学或者称语言的经济学分析。通俗地讲,它研究语言如何影响人类经济行为,以及人的语言行为和国家语言政策等如何与人力资本、就业、收入分配、贸易及经济增长等相关,这是一个有趣且很接地气的人文社科交叉领域。因为既涉及人文的语言,银河galaxy官网又涉及物质的经济,从字面意义上它给人们带来的反差强烈,以致很多人不了解它,对它持怀疑态度。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中国社会科学报》语言学编辑宋晖先生联系我,请我介绍一下语言经济学并就其研究谈一谈看法。这便有了我在《中国社会科学报》上的第一篇文章——《语言经济学三大命题:人力资本、公共产品和制度》(2010年2月23日第8版)。

  这篇不到三千字的短文,其实是我博士论文《语言的经济学分析:一个初步框架》的高度概括。其中,有一个小插曲是,因为要把十几万字的博士论文压缩到三千字以内,文章需要反复打磨,着实花费我很大功夫。我自嘲,语言文字表述也要符合经济学原则。当时,社会上尚流行个人博客,我也发出过“其实短文更难写”的感叹,并还就此执笔了一篇博文来“吐槽”。

  可能是第一篇文章的反响不错,几个月后负责跨学科版的经济学编辑孙三百先生联系到我,邀写了一篇短文。这次,我把语言经济学从概念层面又梳理了一遍,厘清了几种不同的称谓,形成了《语言的经济学、经济语言学与经济学的修辞》(2010年6月17日第12版)。

  2010年是关于语言文字讨论较多的一年。缘起于年初两会期间有政协委员建议应该恢复繁体字以保持文化传承,学界业界就此争议很大,争论也很多。为此,我和合作者撰写了《语言文字应用:保持文化传承与降低交易成本并重》一文(2010年11月9日第8版),认为汉字繁简之争背后实质上存在一个语言经济学问题——它凸显了语言文字自身变迁的经济规律与现代社会政治文化生活需要之间的一个矛盾,而在保持文化传承(使用繁体字)和降低交易成本(使用简体字)之间有一条均衡路径可循。这次是我主动投稿到《中国社会科学报》,文章很快得以发表,真正地完成了我从《中国社会科学报》读者身份到作者身份的转换。

  当前,我与《中国社会科学报》的情缘并不止于读者和作者,我还专门为她邀请过国外专家学者撰写稿件。由于自身研究领域的缘故,我与瑞士日内瓦大学的弗朗索瓦·格林(Francois Grin)教授和加拿大的吉尔斯·格雷尼尔(Gilles Grenier)教授早年相识。格林是将经济学分析应用于语言政策和规划研究的实践者与开拓者,是当今语言经济学领域最著名的学者之一。格雷尼尔则是我2010年在加拿大渥太华大学访学期间的合作导师,也是国际上最早提出“语言是一种人力资本”观点的西方学者之一。所以,当孙三百先生和宋晖先生先后请我代为《中国社会科学报》邀稿时,我很自然地想到国外的这两位学术大咖。他们也是欣然接受,为《中国社会科学报》奉献了专稿。一篇是格林的《经济学应用于语言:方法与路径》(2010年6月17日第12版),另一篇是格雷尼尔的《剖解语言的经济价值:以加拿大为个案》(2011年7月12日A14版)。这些也是颇为有趣的经历。

  随着个人学术研究的深入,近些年我在《中国社会科学报》上又陆续发表了《经济学分析为语言规划研究注入新活力》《经济研究不能滥用数学》等文章。这些文章同样成为纽带,进一步加深了我与《中国社会科学报》之间的情缘。换句话说,《中国社会科学报》也见证了我的学术成长。

  一份报纸,一份情缘。祝《中国社会科学报》15周年“生日快乐”,也愿这份学术大报越办越好!


本文由:银河国际科学研究院提供